站在2021门前,身后是一串惊叹号!
2020-12-31 21:09: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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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2021门前,无数人感情复杂。

从来没有哪个年份像2020那样开场!

弟弟一家代表我们,赶在春节前回乡过年,亲戚不断追问我怎么不回家,突如其来的武汉封城消息打乱了一切安排,我急切地追着弟弟一家立即返粤,但他坚持回乡了怎么也得过了除夕再走。到他们决心踏上返岗之途时,家乡城市已经跟进封城,他们辗转邻市,赶在当地高速封路最后一刻才得以逃离。

跟弟弟一家一样幸运的还有一位知名企业负责人朋友,她返鄂过年变成逃亡之旅,连夜转道南昌回到广东,迎来的却是自称的“湖北之外最长隔离”,这一切记录在帖文《返鄂3天逃离,50天里5次隔离:“我与新冠肺炎擦肩而过”》里。

从一个族群仓惶逃离开始,我就知道,一场和解之路开启,就是怎么让外省人接纳遭难的湖北人。

复工复产进行一段时间了,封在家乡的乡邻不断求助,好不容易等到武汉之外城市开闸,笔者所在城市中山三角镇率先发出“湖北乡亲我们要”,让自己热泪盈眶。

国庆中秋假期回到家乡,曾经的仓惶化作村头巷尾的谈资,心灵的伤口似乎都愈合了。

到了年底,许多乡亲开始纠结,又一个春节要不要返乡。遇见的老乡说,父母在家乡晒了一冬的腊鱼腊肉,说不能回家就快递过来,知道亲情乡情是永远的牵绊。

至今跟湖北籍朋友说起旧事,有朋友纠结的还是当初有家不能回,自己的居屋被邻居封锁。

当初湖北人无助时,忽然知道,受灾的远不只有湖北乡亲。逾半种养殖面积是鱼塘的中山,许多熟悉的养殖户发出呼救声,知道“中国脆肉鲩之乡”中山万吨鱼因疫情压塘,中山5000亩黑鱼压塘逾3万吨,价格跌破成本线。随后,带着同事深入塘头开展救助,蹊跷的是,信息出街,首先坐不住的是鱼中,急忙找到养殖业,涨价订货,价格一夜回到成本线以上,挽回了脆弱的养殖信心。

六月份深入乌蒙山区云南昭通调研对口扶贫协作,深入中国最大易地扶贫搬迁安置区靖安新区,走访盐津、大关、永善、绥江四县,寻到大山深处,听当地人说“搬不动山就搬人”,终于知道,对于一些山民来说,愚公移山不如智叟搬家。当地许多孩子每天跋山涉水几个小时,往返于家和学校之间;返乡游子上午下车登山,回到家已是晚餐时间。听搬出大山的山民说愿望,最打动人心的是那句,“再也不想回到大山里。”

这一年,许多变化令人猝不及防。

“东莞图书馆留言农民工”吴桂春6月24日留言披露后,笔者第一时间发出《帮东莞图书馆留言农民工找工作,不如直接让他留馆工作代言书香》,这个建议没有被采纳,却跟吴桂春产生了共鸣。12月1日,吴桂春离开东莞返回武汉前2天向我告辞,再次得到他消息已是他去了武汉建筑工地,之前一段时间他关机躲避媒体。

一年里,不断听到为企业减负的利好,盘算着政策红利救企业于水火的功德,忽然听到企业界一声叹息。深入下去探究,发现实缴电价比供电公司惠企电价最多贵一倍,变成那篇《“最后100米”电费博弈》,比11月24日国务院第七次大督查通报转供电环节截留降低电价政策红利早了一周。

冬天的广东不太冷,忽然有昭通易迁户找到我,说当地最低一天只有3度,取暖太贵,要用电炉,不让烧煤,一个月要六七百块钱电费,有点怀念老家烧柴取暖的岁月。我想劝导对方咬咬牙付了这取暖费,但农民出身的自己更知道,以进城农民的韧性,为了省钱,他们可能宁愿冻着。

站在2021年门前,回望2020,身后是一串惊叹号,听得到许多人的唏嘘感叹。

2020-12-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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